刘熠镇定自若地把身份证塞回了大衣内袋里,但他手中仍紧握着那本驻外证明。
这是最让刘熠想不透的东西,他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。
如果他现在真的是真理,即安娜·莫罗佐娃,那他也只是个学生,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。
那这又是个什么?
经过刘熠的分析,问题又回到了原点,刘熠真的被自己的思维折服了。
刘熠越想越气,转身靠在一棵树上,死盯着那本证明。
最终,刘熠深吸了一口气,翻开了这本驻外证明。
证明很漂亮,很华丽,但刘熠一眼就看到了重点:远东总督。
刘熠飞快地合上了证明,赶紧将其塞到了口袋里。
假的,一定是假的。
这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
如果按照剧情来看的话,安娜也只不过十七八岁,也只是个学生,不可能混地这么风生水起。
那证明是不是伪造的呢?
看起来不像,至少在刘熠第一眼中,那玩意就像是真的。
而且,为什么要伪造这种东西,根本没有必要,职位实在太高了。
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?刘熠百思不得其解。
刘熠从口袋中抽出了证明,像是做阅读理解一样细细地检视着。
“签发日期……签发日期在哪?”刘熠小声地嘀咕着,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找签发日期。
找到了……一零九零……
这合理吗?至少在刘熠的认知中,还算合理。
那身份证上呢?刘熠希望这可以辅助他进行判断。
而在身份证上,刘熠则找到了出生日期:一零七零。
就当今年是一零九零,那原身也得有二十岁了,更不符合剧情中高中生的设定。
毕竟,刘熠可清清楚楚地记得,“乌萨斯的孩子们”这一剧情发生在一零九六年。
那么,可能性一、某人依据事物间固有的联系,改变了事物的状态,调整了原有的联系,建立了新的联系;可能性二、某人依据事物间固有的联系,建立了符合自身需要的联系。
当然,二者的可能性都建立在事物立固有的联系之上,而这个固有的联系,应该就是“真理”,安娜·莫罗佐娃。
虽然刘熠十分合理地利用辨证法的联系观对问题进行了解答,也用了大量笔墨去描述,但总结起来只有寥寥几字:这是二创。
刚刚的一段分析是属于联系的客观性的原理,一般在答题时,原理后边不仅要有引例,更要有方法论。
联系的客观性要求我们从事物固有的联系中把握事物,切忌主观随意性。这就是所谓的方法论。
刘熠,但又或许是安娜,深吸了一口气,明白了她接下来要干什么。她应该先走出这片森林。
安娜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世背的哲学,竟能在此时此地发挥如此大的作用。或许上一世选大文是正确的。
当然,她现在选择的道路,应该也是对的,毕竟他快看到森林的边缘了。
安娜关掉了手电筒,并把它塞到了口袋里。她的面前是一大片雪原,用手电筒反而显得没有什么效果了。
安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无助地向四周张望。
幸运的是,在安娜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,她似乎在远处看到了一丝亮光。
她立刻欣喜若狂地向那里蹒跚地走去,不过又立即停下了。
「我可不能像个逃兵一样过去,起码得自信点。」安娜如此想道。
于是她摆正了自己的大檐帽,检查了自己的领带,扣起了大衣上的扣子。
安娜深吸了一口气,抬起头,向那光亮处走去。
——
虽然穿越到针叶林中是一件不幸的事,但万幸的是安娜找到了正确的道路,而且找到了正确的目标。
虽然那光亮处是一堆篝火,但旁边却坐着一高一矮两位感染者纠察官,这可能并不是安娜想马上见到的。
这时,两位感染者纠察官正在篝火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。
“嘿,伙计,你叫什么?”矮个子纠察官率先发问。
高个子纠察官拿下嘴边叼着的烟头,吐了一口气,才缓缓地说:“你叫我雷文就行。还有,你是第一次干这活是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矮个子纠察官有些迟疑地回答了。
“这不重要……反正你工作努力,总有升迁的……”雷文似乎陷入了回忆中,但又很快继续说下去,“等等,我都告诉你我名字了,那你叫什么?”
“啊……”矮个子纠察官愣了一下,随即马上说道,“我叫罗迪昂·卡内基。”
“行吧,就叫你罗迪昂吧。”雷文突然凑近了罗迪昂,“你有去过矿场吗?”
“矿场?”罗迪昂想了想,然后继续说道,“没有,我没去过。”
“噢,老天,你竟然没去过矿场。”雷文似乎兴奋起来了,激动地说道,“你根本想不到那的日子有多爽!”
“呃……”罗迪昂突然感到一丝尴尬,“老兄,你知道的,我是这几天刚来的。”
“嘿嘿,那不重要。”显然,罗迪昂已经成了雷文的听众了,“我跟你说啊……”
在有了罗迪昂作为自己的听众后,雷文兴奋地将自己早年经历讲述给罗迪昂听。雷文讲地那叫一个绘声绘色,甚至还用上了肢体动作。当然,罗迪昂也听地十分认真。
“你知道吗?那段时间真的是我一生中最爽的日子了!”
“嗯嗯。”
“那些感染者真的群死人,怎么鞭打都没有关系。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同事,他一天打晕了好几个呢!”
“等下,这真的没关系吗?”罗迪昂似乎有一丝疑虑。
“当然没关系啦!不说他们的地位,就连矿场也管得松。像这样‘啪’地一下……”雷文甚至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,“甚至上头说都不会说一下。”
他们又聊了一会。
“但你现在怎么和我一起守夜?”罗迪昂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,“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雷文忽然语塞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。
“兄弟?兄弟?”罗迪昂变得有些好奇了,“你到底犯了什么事?”
“呃……”雷文苦笑着说,“其实也不是什么事,只是矿场暴动而已。”
“我*!兄弟!你管这叫‘不是什么事’?”罗迪昂眼睛都睁圆了。
“害,要不是我跑得快,我甚至连和你聊天的机会也没有。”雷文强行向他挤出一个笑容。
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。
雷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。
“雷文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?”罗迪昂突然紧张地问道。
雷文抽着烟,仔细听了一阵,才说:“感觉有人在向我们走来。”
“不会是感染者吧?”罗迪昂试图活跃一下气氛。
“如果真有这事,我们就有福了。”雷文也乐了,笑着说道,“不过 还是让我们等着这位‘贵客’到来吧。”
雷文把抽剩的烟丢进了篝火里,然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不一会儿,他们便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向他们逼近。忽然,他们发觉那个身影的头部闪了一下光。
“噢,老天。那一定是一枚帽徽。”眼尖的雷文立刻判断道。
“而且很不一般。”罗迪昂补充道。
不知道是因为天冷了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他们二人不仅语气发颤,就连身体也在发颤。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想道:“真是一位贵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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